第二十六掌 准备
“那个孩子没事了吗？”
回到布鲁德酒馆后，艾丽洁西娜第一时间就询问起那个少女的状况。
“当然没事。你在怀疑主人的能力吗？”凯尔头也不回地说：“我把她交给布鲁德了。只要补充一些营养，很快就能脱离危险的。”
“呼，那真是太好了。”
凯尔走到衣柜前，翻找出来一件漂亮的樱色长裙，把它递给艾丽洁西娜，“穿上吧。再这样下去你也受不了吧？”
现在，艾丽洁西娜是只穿着轻薄内衣的模样。羞耻度暂且不论，在这冰天雪地中可是很容易冻僵的。
“唔……”
艾丽洁西娜红着脸接过了衣服。她看了看这件做工精细的长裙，突然叹了口气，又把它放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配得上您身份的衣服啊，皇女殿下。”凯尔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，“还是说你很愿意穿成这么一副碧池的模样？”
“……”
要是之前，她肯定就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打上来了。但是这次出乎意料地保持了沉默……看来最近的调教很有效果啊。凯尔不禁扬起了嘴角。
“我只是很难过。这里有很多吃不到东西、快要饿死的孩子，而我却还穿着这种价值连城的衣服……”艾丽洁西娜难过地低下头，“如果把这件衣服卖掉，足够让这里所有的孩子都活下去了吧？”
“恕我直言，你是最没资格这么说的，皇女殿下。”
闻言，凯尔不屑地哼了一声。旧城区里什么都缺，唯独这种廉价的同情心是最不缺的。如果那些贵族真的愿意施舍一点点钱财，旧城区也不会变成这样了。
“我知道。身为皇女，却没有察觉到子民的痛苦，这是我的错。”艾丽洁西娜认真地说：“我回去之后，一定会命令大臣们援助旧城区。最多不过三年，这里一定会像皇宫一样漂亮，也没有人会挨饿、没有人会受冻了！”
“哦，那还真是谢谢你了，皇女殿下。”
凯尔冷漠地说着，继续在衣柜中翻找着什么。
“喂！你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！”艾丽洁西娜跑上前，气鼓鼓地捏住了凯尔的胳膊，“你是看不起我吗？！”
“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。”
凯尔转过身子，冷笑着挑起了少女的下巴，“你这皇女只不过是一个好看的花瓶而已。别说在我这里，就算在你的皇宫里也没人会听你的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
艾丽洁西娜想要反驳。但是当她与凯尔那漆黑眼眸对视的时候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——
那双眼瞳中，映射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——
“你以为旧城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？帝国的领土中为什么会出现无法地带，为什么会诞生黑帮三巨头？你想过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都是你们帝国皇室搞出来的啊，蠢货。”
凯尔忍不住咬了咬牙。他永远无法忘记，自己和塔妮莎在那所地狱中经历过的噩梦。如果没有那个少女的安慰和鼓励，自己早就死掉了吧？
“这是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“旧城区和我们，都是被你们这些‘上等人’抛弃的东西。你们把我们丢在看不见的角落，任由我们自生自灭，自己却在奢华的宫殿内挥金如土……”凯尔捏住艾丽洁西娜的肩膀，狠狠地说：“在你们眼里，我们连人都算不上，只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兽。但我们的求生欲可比你们想象得强得多。为了活下去，我们不得不成立自己的组织、构建自己的法律与规则，在旧城区这片荒芜之地建立起自己的帝国——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父皇和姐姐抛弃了你们？”
“当然了。这件事全世界也只有你不知道而已。”
“这不可能！”艾丽洁西娜大声反驳：“父皇还有姐姐，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的！保护弱者、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，不是我们皇族的义务吗！”
“只有你才会这么想吧。而且在他们眼里，我们算不算人还是两说。”凯尔冷冷地笑了，“如果你实在不相信的话，就亲自去问一问，如何？”
……
凛冬皇宫。
“妮丽丝！妮丽丝！朕的女儿！朕的女儿在哪里！”
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在宫殿内。侍女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，一句话也不敢说，生怕殃及池鱼。
洛塞玛尔帝国的摄政皇女——妮丽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。
“你们退下吧。”
得到命令后，侍女们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，旋即迅速地告退。
“父皇，我在这里。”
妮丽丝跪到床前，望着帷幕之后，躺在床上的父皇。
“妮丽丝，朕昨晚听到了典伊的召唤……这莫非是死亡的预兆？”
“父皇，您是这个冰雪帝国的统治者，在统一整个凛冬大陆之前，就算是典伊女神也没有资格召唤你。”
妮丽丝恭敬地回答。
“说得对，朕要活下去。碾碎那些愚蠢的反抗者，完成凛冬大陆的统一……妮丽丝，黑魔法实验，能再度开启吗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
妮丽丝犹豫了一下，露出为难的表情。
“不行吗？难道除了黑魔法，世上就没有其他永生的办法吗？”皇帝的情绪越来越激动，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！一定会有的！”
“别担心，父皇。”妮丽丝低声说：“我已经找到了当年的幸存者。黑魔法实验很快就会完成的，请相信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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